天津宝坻区举办“毕业即就业”专场招聘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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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星点心愿”外景 余跃(yúyuè) 摄
东南网5月23日报道(福建日报见习(jiànxí)记者 余跃)
“你好,欢迎光临!请入座扫码点餐!”服务员吴安锦笑着(zhe)迎接。
5月20日,福州。记者走进一间(yījiān)名叫“星点心愿·熊大爷”的饺子馆,坐在(zuòzài)角落里,点了一份三鲜虾仁鲜肉饺。
不一会儿,另一位服务员(fúwùyuán)将饺子端上来。
“谢谢。”记者(jìzhě)笑着接过碗。
他表情平淡,好像没有收到感谢(gǎnxiè)。
不用疑惑(yíhuò),因为这里很多服务员是“星星的孩子”。
“星星的孩子”是人们(rénmen)对孤独症(gūdúzhèng)患儿的爱称。孤独症,又称自闭症或孤独性障碍,是一种大脑(dànǎo)紊乱疾病,因此患者大脑的不同区域难以协同工作。
环顾四周,30平方米左右的就餐区,墙上(qiángshàng)钉着笔墨细腻、色彩鲜艳的画作,还有精致可爱、模样俏皮的动物折纸。其中一面墙上有许多照片,展示着孤独症孩子天真烂漫的笑容和(hé)他们参加各类活动时专心致志的样子。透过玻璃看向(xiàng)窗外,还整整齐齐地摆着休闲范的(fànde)桌椅。
饺子馆的发起人张秀丽和店长陈英的孩子也都是(shì)“星星的孩子”。
“孤独症孩子会有不同程度的社交困难(kùnnán)和沟通障碍。”陈英说,“有的‘星朋友’不善(bùshàn)表达,有的是不懂(dǒng)社交边界的‘社牛’,还有明知故问和各种‘碎碎念’的话唠,每个都是不一样的。”
在(zài)过去10多年里,张秀丽和陈英都在想办法给自己的孩子做康复,也想让他们学点本事或手艺。张秀丽还(hái)在2017年发起成立了福建省心启航助残(zhùcán)帮扶中心(又称“福建心启航家长互助会”),与其他孤独症患儿家长互帮互助,并在去年底(qùniándǐ)加盟了餐饮连锁品牌“熊大爷(dàyé)”。
早在两年前,心启航便计划开一家能够容纳孤独症青年就业的(de)店,但没有(yǒu)想好(hǎo)合适的行业和品类,也没有筹到足够的资金。梦想中的这家店,既要让孩子充分参与,又不能有太大难度。经过一年多的数次讨论,心启航决定卖(mài)饺子,既能堂食,又能外卖,还可以销售冷冻饺子,一个产品(chǎnpǐn)就有多条销路。
“考察之后觉得这个品牌比较成熟。我们和孩子接受规范化的(de)培训,心里也会更踏实些。”陈英回忆起筹备店铺时的想法,选择加盟品牌是为了(wèile)少走弯路,经营起来更加省心(shěngxīn)。
陈英还说,考虑到孤独症青年特殊的(de)情绪需求,装修风格一定要温馨舒适,让他们工作时就(jiù)像在家里那样充满安全感。联系(liánxì)了诸多品牌之后,仅有“熊大爷”愿意将装修自主权交给心启航。
为了顺利开业经营,心启航经历(jīnglì)了调研、协商、找店面、装修(zhuāngxiū)、培训,准备了大半年,陆续投入60多万元。在今年4月2日,第18个世界孤独症关注日,饺子馆如期开业。“终于(zhōngyú)顺利开张了,每个孩子和他们(tāmen)的家长都很开心。”张秀丽说。
在这家“星点心愿”饺子馆里,12位孤独症青年有了工作,和普通人一样自力更生(zìlìgēngshēng);也(yě)拥有了新称呼,叫作“星朋友”。
迎宾、端碗、擦桌子……对普通人来说,这些(zhèxiē)事(shì)没什么技术含量,而“星朋友”却需要(xūyào)拆解步骤、反复记忆,最后将各个零碎的动作按顺序连起来重复练习。
至于包饺子这样比较精细的动作(dòngzuò),对他们来说,更是难上加难。先将(jiāng)(jiāng)饺子皮(jiǎozipí)摊在左手掌上,用右手食指蘸水涂在饺子皮边缘,再夹一筷子饺子馅放在饺子皮中心,然后把整个半成品放到克秤上称重。重量达标后,用两只手将半成品大致对折再下压,慢慢地捏(niē),将饺子的黏合处捏出褶皱,直到整个饺子封口完成,就算是成功包好了。
开业前的一个多月里,张秀丽和(hé)陈英带着“星青年”在互助会的工坊专门培训包饺子。“每个孩子每天在工坊要练近4个小时。家长很支持,买(mǎi)了(le)同款饺子皮和饺子馅让孩子回家接着练。”陈英回忆道,“大家都想把这件事(shì)做成。”
培训时,有没有人放弃(fàngqì)?
陈英短暂思索后,回答的语气很坚定:“没有(méiyǒu)。”
“有的(de)孩子学得慢,短暂失去过信心,但我们鼓励他‘一定能(néng)学会’。看到同伴都在(zài)认真学,他也就很快静下心来练习,最后也包得很好。”陈英说,由于大脑区域发育(fāyù)障碍,孩子情绪波动较大,有时会突然哭泣或失控大叫,需要有人安抚。
“在这里工作的孩子(háizi),都(dōu)是已经(yǐjīng)做过很多训练、自理能力比较(bǐjiào)好的孩子,而障碍程度较重、无法自理的孩子,则需要家人寸步不离的守护,如厕、出行、上学、就业都是难题。”陈英接着说,眼里蕴含着对孩子的理解和心疼。
在开展上岗培训前,心启航评估了每个有(yǒu)意愿前来工作的“星青年”,有几位自理能(néng)力不错,但动手能力偏弱(piānruò),无法达到培训目标。目前在店里的12位“星朋友”中,有4位没有经过包饺子培训,负责(fùzé)在就餐区迎宾送客、出餐送餐、清理桌面、摆放桌椅(zhuōyǐ)等工作,还有8位较熟练地掌握了包饺子技能,同时也能承担就餐区的工作。
记者转向旁边(pángbiān)的“星朋友”吴安锦:“你在这里上班开心吗?”
吴安锦笑着(zhe)回答:“开心!”这份笑容,很简单,很纯真。
记者又问:“跟伙伴一起工作(gōngzuò),开心吗?”
他依然回答得(dé)很干脆:“开心!”
或许,他想表达更多,但所能表达的(de),只有这简单的两个字。
“星朋友”肖宇宏(xiàoyǔhóng),现在是店里(diànlǐ)的“五星”员工,情绪稳定,还会拍照、做视频,性格害羞内向,平时说话声音有点小。
记者问(wèn)他:“你在这里负责什么工作?”
“什么都有做一点,包饺子、前台出餐、卖冰淇淋……”他对自己的工作内容非常熟悉(shúxī),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(huídá)。
“还挺多的!”陈英(chényīng)夸奖他,“现在也开始学收银了,还需要辅导,但是学得很快!”她(tā)对这里每个孩子的情况熟稔于心。
此时(cǐshí),在场的每个(měigè)人都笑了起来,轻松又愉快。他们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,都是感受着快乐和幸福的人。
陈英说,在这里工作的“星朋友”,性格都慢慢开朗起来了。“比较内向的孩子(háizi)来工作,我们会让他(tā)先(xiān)坐在生包区里包饺子,看着外面其他‘星朋友’为顾客(gùkè)提供服务。慢慢地,这些孩子也会想要和顾客互动。”
为了辅助(fǔzhù)“星朋友”的(de)(de)工作,“星点心愿”还有7位专职和3位兼职“辅导员”。这些“辅导员”中,既有“星星的孩子”的家属,也有爱心市民。
“星朋友”需要完成“辅导员”布置(bùzhì)的作业,查看值班表、整理仪容仪表、检查个人卫生等事项都是作业内容,判断题(tí)、阅读理解题、选择题、填空题、简答题……“星朋友”自我检验,就像做测试卷一样。“圈出周三晚班所有上班人员”“写出(xiěchū)你本周的上班班次”“每天(měitiān)上班,需要穿戴哪些”“佩戴口罩(kǒuzhào)时,不能戴得太低,口罩需要捂住什么身体部位”“什么时候(shíhòu)要洗手”……答这些题,既能锻炼他们识字、写字的能力,也能提升他们对社会和规则的认识与(yǔ)实践。
这家饺子馆(jiǎoziguǎn)和其他许多餐馆一样,也实行员工排班制。“星朋友”轮流上班,按照星级和工作时长计算工资。没有(méiyǒu)排班时,他们就会去互助会(hùzhùhuì)的工坊上课。
“他们的工作和学习可以说是‘无缝对接(duìjiē)’。因为(yīnwèi)对他们的支持和培训是要持续的,不能间断。”张秀丽说。
“星饺银行(yínháng)”传递爱心
张秀丽告诉记者,心启航60%的(de)筹款来自公众捐赠,积少成多,聚沙成塔。“星点(xīngdiǎn)心愿”是心启航的重大公益性投资。她和理监事会(jiānshìhuì)的伙伴都投入了很多时间和精力。
“星点(xīngdiǎn)心愿”是幸运的。
在开业阶段,新华网、中国新闻网、福建日报、东南网、海峡都市报、福州日报、福州晚报等多家官媒和多个自媒体账号都有报道(bàodào),饺子馆没有经历(jīnglì)过(guò)很多店铺“起步难(nán)”的煎熬。营业初期,单日营业额都在5000元以上。
在目前的平稳经营期,虽然热度(rèdù)的最高峰已过,但依然客人不断,有很多人带着爱心和食欲光顾。近日,单日营业额(yíngyèé)普遍在3000元左右(zuǒyòu)。为了让“星点心愿”拥有独立电表,有关部门也正在积极协调。
“店里人力(rénlì)成本较大,要(yào)向10位(wèi)‘辅导员’和12位‘星朋友’支付酬劳,还有商业水电等多项支出,收支严重不平衡。”张秀丽感慨道,“我们是负重前行。”
即使日子过得不太宽裕,张秀丽和陈英也没有放弃在精神上富养“星青年”。孩子亲手折的折纸(zhézhǐ)、画(huà)的画作,都完完整整地在店里展示。每隔几天就要换鲜花,让孩子体会到世界(shìjiè)的色彩与芬芳的花香。
“日子再苦,也要把孩子(háizi)的(de)生活过成一首诗、一幅画,让他们在温馨的环境里感受浓浓的关爱。”张秀丽说,“看到他们在爱里一点点进步(jìnbù)成长,所有的付出和辛苦都值了!”
社会的爱、家人(jiārén)的爱、孩子(háizi)的爱,如同涓涓细流最终汇聚成辽阔的海洋。为了让爱心流动起来,“星点心愿”开起了“星饺银行”。
爱心(àixīn)人士可以购买饺子存入“星饺(xīngjiǎo)银行”,赠予自己指定的人,也可以送给城市(chéngshì)建设者、环卫工、低保户等可能有需要的人,和“星星的孩子”一起将爱传递下去,让全社会都感受到这份温暖(wēnnuǎn)。截至5月20日,“星饺银行”已存入9900多份饺子,爱心转赠将近2400份,爱心余额(yúé)为7500多份。
陈英回忆说,前不久,有一位高中(gāozhōng)老师来光顾“星点心愿”,话还没说几句,就在“星饺(xīngjiǎo)银行”存入了1000份爱心饺子。陈英想在店外的展示墙写下(xiěxià)对他的感谢(gǎnxiè),这位高中老师却说:“不需要,能够帮助孩子就已经很开心了。”
关爱,创造更美好的未来(wèilái)
5月18日是第35个全国助残(zhùcán)日,今年助残日的主题是:弘扬自强与助残精神,凝聚团结奋进(tuánjiéfènjìn)力量。
在福州的“星点心愿”饺子馆(jiǎoziguǎn),“星朋友”包的是饺子,更是自立自强的精神。健全(jiànquán)的人恐怕很难想象,他们要经历多少次失败,才能像普通人(pǔtōngrén)一样做出寻常的动作。
“星朋友(péngyǒu)”的自力更生令人感动,而社会关爱和政策支持(zhīchí)为他们创造了更多的生存和发展空间,令人感到温暖。
在国家层面,2024年7月,《孤独症儿童关爱促进(cùjìn)行动(xíngdòng)实施方案(2024—2028年)》提出用5年左右(zuǒyòu)时间,促进完善孤独症儿童关爱服务工作(gōngzuò)机制、服务体系,提升孤独症儿童发展全程服务能力水平和保障条件。
在省级层面,2023年2月,《福建省加强孤独症儿童关爱服务的(de)若干措施》发布(fābù),提出健全筛查诊治干预康复全链条服务、推进融合教育保障、构筑社会融合支持体系、加强康复服务机构管理等要求,以进一步(jìnyíbù)完善孤独症儿童关爱帮扶机制。同时,相关部门着力推动(tuīdòng)将孤独症等特殊群体纳入残疾人职业(zhíyè)教育体系建设,同步实施针对(zhēnduì)大龄孤独症患者的帮扶措施,各地市逐步(zhúbù)提升对其发放的生活补贴标准,并逐渐完善福利保障制度。
各地(gèdì)市政府积极实施关爱行动。比如,2023年(nián)起,泉州连续三年将儿童(értóng)孤独症筛查干预服务列入市政府为民办实事项目。2023年,为近45.9万名儿童提供(tígōng)孤独症初筛服务,实现13个县(市、区)筛查全覆盖。2024年,完成0~6岁儿童孤独症筛查42.58万人。当地还成为福建省(fújiànshěng)唯一入列“全国孤独症关爱促进行动先行(xiānxíng)先试地区”的地级市。
相信,在政策的支持和社会的关爱下,“星星(xīngxīng)的孩子”会有(yǒu)更美好的未来。
工作(gōngzuò)之余,“星朋友”聚在一起度过闲暇时光。
“星朋友(péngyǒu)”正在包饺子。
店内帮助“星朋友”平静情绪的(de)公仔熊 余跃 摄
“星(xīng)朋友”正在清理桌面。
“星朋友”正在(zhèngzài)店里作画。 余跃 摄
“星点(xīngdiǎn)心愿”店内布景 余跃 摄
“星朋友”为顾客端(duān)上饺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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